丘壑诗书虽数穷,田园芋栗颇时丰。小桃源口雨繁红,春溪蒲稗没凫翁。投身世网梦归去,摘山鼓声雷隐空。秋堂一笑共灯火,与公草大臭味同。安用茗浇垒块胸,他日过饭随家风,买鱼贯柳鸡著笼。更当力贫开酒椀,走谒邻翁称子本。
去年江北多飞蝗,今年江南多猛虎。白日咆哮咋行人,人家不敢开门户。长林空谷风飕飕,四郊食尽耕田牛。残膏剩骨委丘壑,髑髅啸雨无人收。老乌衔肠上古树,仰天乌乌为谁诉?逋逃茫茫不见归,归来又苦无家住。老翁老妇相对哭,布被多年不成幅。天明起火无粒粟,那更打门苛政酷。
去年江北多飞蝥,今年江南多猛虎。白日咆哮作队行,人家不敢开门户。长林大谷风飕飕,四郊食尽耕田牛。残膏剩骨委丘壑,髑髅啸雨无人收。老乌衔肠上枯树,仰天乌乌为谁诉。逋逃茫茫不见归,归来又苦无家住。老翁老妇相对哭,布被多年不成幅。天明起火无粒粟,那更打门苛政酷。
前年常见云西画,今年始识云西翁。文章惊世怈所重,笔力到老老更工。流水涓涓石凿凿,一啸长才风雨作。岂云笔底有江山?自是胸中蕴丘壑。昨日亭东白云起,怅望吴松满江水。安得先生乘兴来?写我江南雪千里。
闻君家有风林石,镌刻无痕画无迹。靡然合势俱左倾,偃蹇常如负风力。置之坐侧野意生,静听若有飕飕声。忽疑身世在丘壑,使我萧然无俗情。黄金白璧岂非好,子直视之不为宝。
昔车道经车輞谷,直上七里监南皮。今年行役复到此,方春流汗如翻波。中涂太息坐盘石,涕泗不觉双滂沱。我生微尚在丘壑,强若麋鹿婴虞罗。人逾三十只有老,后时过此知如何。云泉佳处须速去,登山筋力行蹉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