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壑曾居葛岭西,游人谁敢问苏隄。势将覆餗不回首,事到出师方噬脐。废圃久无人作主,败垣惟有客留题。算来只有孤山耐,依旧梅花片月低。

早仕谗销骨,迟归悔噬脐。短衣犹掩胫,穷巷固多泥。婢喜蚕三幼,奴贪雨一犁。衡茅明我眼,刮膜谢金篦。

琅琅诵诗书,尚记两髦髧;谁料七十年,沉滞终坎窞。炊突映茅庐,日暮烟惨惨,忍穷端已熟,抚事空自感。狂言悔噬脐,众訾惊破胆。尚有爱书心,还如嗜菖歜。

自笑触藩羝,人嘲失旦鸡。囊悭衣任短,山冷屋便低。宦拙谗销骨,言狂悔噬脐。自今焚笔研,有手但扶犁。

汝官南寿春,我居东会稽;疋马护秋塞,两犊翻春泥。淮天沙雁过,江村雪云低。书来动半年,相望常怆凄。父子不共耕,此悔真噬脐。明年城西社,烂醉相扶携。

两脚走万里,归老樵风溪,虽远京雒尘,穷巷还多泥。累累丧家狗,喔喔失旦鸡。幸非徙比景,何恨栖会稽。今年更可笑,伛偻自灌畦。荣虽不满眼,悔亦免噬脐。万事付一尊,师友阮与嵇。

架犁架犁,南村北村雨凄凄。夜起饭牛鸡未啼,日暮矻矻行千畦。没足勿恨尺泥,西成收薄汝噬脐。

一雨三日水抹堤,南村北村云凄凄。天公约束龙反穴,不忍嘉谷沈涂泥。日光清薄潦未缩,起视又叹行云西。初才淅沥洒窗户,俄已湍泻鸣沟溪。丰凶相乘若翻手,振救小缓辄噬脐。穷阎腐儒不预此,且收芋栗宽儿啼。

春风无主撩乱时,分群养子各守脾。争掇花腴为蜡蜜,年年共割不我稽。俄逢主人若过虑,畏尔有虿成噬脐。密将恶物毒尔族,尔曾不得同醯鸡。王虽尔名尔何补,造甘为利乃自取。

游伏柏林下,食柏遂生香。空知噬脐患,岂有周身防。赤豹以尾死,猛虎以睛丧。傥或益於用,捐躯死其常。